第二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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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又到了新年的日子。今年的过年，比起往年自然萧条了许多，且不说别家的亲戚到底有几个来的，只说自己本家的人这两年也算是少了不少。家里人祭祖之后，一同在宴会厅坐下，仍然按照之前的位置挨个坐了，彼此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发现本来坐在这桌的人已经走了不知道几个。

纪罗绮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不但没有瞧见已经走了的几个也没有瞧见纪罗缊。纪罗絪看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大概是出门之前去劝妹妹，却被妹妹赶了出来的缘故。纪幼蓁坐在母亲旁边，用筷子夹着面前的菜，身后的侍女让小姐停下筷子，又询问小姐想要哪一个，帮着把菜夹了过来。

纪罗绮仅仅是看了一两眼，就低下了头，让身边跟着的侍女去帮自己夹跟前的菜。

桌上一时半会儿没有人说话，这几年新年比往年少了好几分热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的什么。

纪太爷祭祖之后，过来说了两句就率先离开了，太夫人自然不能离开，只是心中惦记着太爷，于是虽然人在这里，却瞧着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纪太爷身子骨算是每况愈下，最近总也不见好，尤其到了冬日里，虽说做足了保暖措施，又日日请了大夫问诊，有时候一日两三次也是有的，可是却是总没个好头的。老人家自己倒是看得开，只说自己也到了这个年纪，上头身子骨有些不好，也是人之常情，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脚背们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是却仍然日日找着大夫过去，大夫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不过仍然是日日来的。

按照大夫的意思，过了今年冬天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可是最近老人家总是没多少兴头，小贝们在家中的时候除了没事干消遣日子，就只剩下去太爷那边去。其实也不是做些什么，若真说要做些什么自然还有医生在，不过是陪着老人家聊聊天，让老人家见见孙子孙女们罢了。至于上头的几个自然忙着家中新年布置的事情，不过去老人家也未曾说什么。只不过是笑着跟孙子孙女们说几句话，然后说孙子孙女们的孝心，自己自然是感受到了的。

小贝们自然过去也不会呆多久，最近老人家的兴头总是不太好，只有下午起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是能够坐着与孙子孙女还有重孙重孙女们说几句话，只不过人太多，在屋子里面难免有些闷的慌，于是自然众人也是分开去，一人也用不着说多久。

最近老人家总是说起来家里头的事情。只不过老人家说几句就不说了，只摇摇头说算是自己命不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也不想再为儿孙考虑那么多。在家的几个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去宽慰几句，但是已经离开家的人的想法，他们又如何能说的清呢？

纪罗绮并不说话，只低头吃自己的饭，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吵闹的声音，以及丫鬟上菜，还有讨要红包和新年祝福的声音。她前两年的时候倒是颇为喜欢这样的声音，新年的时候热热闹闹的，总归是好的。只是如今瞧着这份热闹，也不全然是真的热闹，这热闹里头究竟真实占几成虚假占几成，谁也说不明白。如此一来，眼前这份虚假繁荣倒还不如不要的好。

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身旁的姜阮涟立马停了筷子测过来小声的问：“怎么了？大过年的，好端端叹什么气啊？可是心里不舒坦吗？”

纪罗绮回过神来，望着对方摇了摇头。“没有那些的，你不必多想。”说着，又让身旁的南乔为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刚放到盘子里面，用筷子稍微挑了一口，就没有再吃，实在是没了吃的胃口。姜阮涟瞧见对方仅仅吃了一口饭，心中自然也有些担心，于是又帮着夹了几筷平日里对方爱吃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你这是为的什么呀？大过年的，你好歹吃些东西，年夜饭本来就该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你瞧瞧如今这里头这么多桌人呢，不吃点东西，一会大太太和大老爷该不高兴了。”

纪罗绮自然知道对方是一片好意，于是抬起头来望了对方一眼，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勉强着又将那盘子里的东西吃了几口。吃完之后自然再没了什么进食的心，只让身旁的丫头盛了一碗桌子上的鲫鱼汤过来。

正巧这时候孙若梅身边的明珠也去盛了一碗鲫鱼汤。孙若梅端着鲫鱼汤笑盈盈的看过来，说道：“我记得之前四妹是不怎么好喝鱼汤的，今年倒是也喜欢上了吗？”

纪罗绮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了看孙若梅，又看了看已经递到自己手中的碗，强撑起精神，笑着摇摇头。“嫂嫂说笑了，左右都不过是吃食罢了，我只是瞧着这鲫鱼汤离咱们这是最近的，至于那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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