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_平城晚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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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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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罗绮不说话,只是瞧着妹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到自己身上名贵的绸缎上头,然后运出一片深色的水痕。再然后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该如何安慰,如此面临绝境的少女,自己该如何安慰?在新婚之前才知道自己所生活的从不是乌托邦的少女,自己究竟该如何安慰自己又能安慰什么?

若要说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比如自己未曾结过婚,自己所知道的婚姻也只不过是自己所知道的,自己知道婚姻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可是自己所知道的与这些真正面临的婚姻的女子而言只怕又还是浅薄的。自己曾见过这家中一个一个被婚姻折磨的人,或者是外头一个又一个被婚姻折磨的人,婚姻就像是一场豪赌,而赌赢的概率却是微乎其微的。若是非要说,只怕是放手一搏之后,再没有一条回头路,哪怕女子觉得自己还有回头路,可是家里人与婆家还有社会却把人逼上了一条死胡同。

所谓的回头路,其实至始至终不过是两条路。一条是与世长辞,而一条是出家做了姑子,这两条对于少女来说,哪一个都是十分残忍的事情。

她看了又看,最终握着纪罗缊的手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柔柔地注视着对方问道:“可是那无论如何都只是他们的决定,于你而言你并不想,对吗?你并不想要什么交代,你也不想要所谓的万全之策,你只想离婚,跟你的丈夫离婚,然后逃脱开这段婚姻,对不对?”

纪罗缊几乎是一瞬间就停止了哭泣,然后疯狂的点头。她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原本一向是伶牙俐齿的人却在此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原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此刻看上去更显得凌乱不堪,几率头发丝尚且还粘在脸上,若要找往日的风光,只是怕是无处寻觅。

纪罗绮只觉得手被人大力的握住,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妹妹此刻力气却显得无比的大。

“对,四姐,就是这样,我想离婚,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原本我还想着,如果我们两个人能够就这样子过下去,彼此之间留几分薄面,我也愿意在别人面前去装一副夫妻的样子,为了家族,这也或许是我应该做的。可是如今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他那样子对我,我哪里受过那种委屈,我只是嫁给了他,我又不是卖给了他们家,凭什么就得让他对我颐指气使的?”

纪罗缊说着就又哭,手上的手帕子在脸上擦拭泪水,却总也擦不干净。

“我从小是没受过什么委屈的,我也知道既然出嫁了,不管怎样如何,就要忍一些,哪怕是在家中过活的,可是说到底,那毕竟是男子,按照我从小学的也没有骑在他头上的道理。可是他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把一个舞女纳进来,要跟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到时候我的脸面往哪搁?我从小的清白又能往哪搁的?”

纪罗缊说着又一把松了手,转过头去哭泣,北栀条件这样子也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想着平日里这位小姐,虽说张扬跋涉了些,可到底也不该是如此的境地,于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人的背,表示安抚,又抬起头来看着纪罗绮。

纪罗绮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纪罗缊如今的情况自然不是家里任何人想看到的,可是如今二房那面的状况也很明了了,不过是想息事宁人,然后两家继续维持联姻的关系,跟冯家面上也装作一副互相不知道的样子,若要说这件事情唯一的受害者,只怕除了纪罗缊就是玛德琳。若要说冯瑞宇对玛德琳是否真的有情,或许固然是有一些的,可是到底是真正的情爱还是只不过是想跟纪罗缊叫板,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大抵也只不过是为了反抗罢了。觉得家里头安排的婚姻不好,觉得妻子张扬跋涉,觉得自己应该有追求自由的权利,于是专往妻子看不上的地方走,带一个舞女回来羞辱妻子,说破天去,只不过是因为对这桩婚姻不满意,却又没有办法反抗,于是就将自己的一腔怒火发泄在了自己无辜的妻子身上。纵然纪罗缊再怎么张扬跋扈,可是婚姻大事从来不是一个女子可以自己做主的。

纪罗绮无端的又想起了纪罗绾。当初的蒋世陈也是这样子的。不敢跟家里头撕破脸,也不敢跟家里头当面罗对面鼓的叫嚣,于是把一切过错都归在了妻子身上,怨妻子阻碍了他娶她心爱的表妹,又觉得是妻子拆散了他,跟他心上人,又觉得妻子让表妹做妾,实在是侮辱了表妹,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两家长辈那里说一个不字。他逼迫着妻子想让妻子去跟两家长辈说,将这桩婚姻结束,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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