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_平城晚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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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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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收渔利,可是他高估了一个女子哪里来这样的本事?

被自己的丈母娘暗中算计与妻子一夜春宵后,正好有了孩子,并不去想妻子是否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满心只想着妻子当真是卑鄙的。为了两家的联姻能做到如此地步上,于是在妻子怀着身孕乃至孩子出生的时候,都还在与妻子争吵,最终到妻子死之前,也未曾来看一眼。

纪罗绮心中的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纪罗缊看似嚣张跋扈,可是此刻的纪罗缊与那当初走投无路,含恨而终的纪罗绾究竟又有什么区别?而冯瑞宇与蒋世陈两人又究竟有什么区别?都是同样的无耻同样的无理取闹,同样的只会把气撒在妻子的身上,逼着妻子帮自己达成自己所想要的目的,可是他们从未想过事情究竟何至于走到今天。

于是纪罗绮又伸手握住了纪罗缊的手。自己所抓不住的东西太多了,自己所见到的逝去的生命太多了,哪怕自己曾经对这位妹妹或许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可是就算这位妹妹有滔天的过错,也绝不应该是如今这样的方法是去赎罪。女子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豪赌,在婚姻面前,女子之间的个人恩怨并非是值得拿出来评说的,导致这些婚姻悲剧的是封建制度是父权主义却总归不是女子本身。

“那么你想怎么办?现在你跟我说想离婚,你们那里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可是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子被活活的摧残死,纵然你有千万般过错,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如今的事情总不该跟你那个时候的掺和在一起。”

纪罗缊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来。她听说过的,听说这位姐姐在外头读过书,又在外国留过学,后来又读研究生,如今是女子学校的英文教员,母亲常常感到不齿。可是纪罗缊在鄙夷之余,又有几分好奇。英文教员跟这些大户人家里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姐姐不是同样也是这家里头的人吗?为什么人人都说姐姐跟家里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究竟哪里不一样?究竟为什么不一样?那么既然不一样,是不是就能解决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能帮自己想出主意?是不是自己就能逃脱开父母为自己定下的既定的命运?

纪罗缊想不通,却知道只有这一条路能够走。

她止住了哭泣,眼泪却还在不断的流出来,手帕纸擦了又擦,总也擦不干,最后索性放弃,将手帕子扔在一旁。

“我不知道。我也听说过七哥的事情,我知道七哥是走了的,可是七哥出去能活,我出去我该怎样活呢?四姐,我也不瞒你说,对于我究竟怎样我也是清楚的,我从小就是靠家里长大的,我也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得在家里的庇护之下活,让我出去,我是活不了的。所以我也想过,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也愿意当一颗明珠,为这家中增添少一份光彩,可是无论如何不该是这样的牺牲。哪怕离了这桩婚,在被重新定义门婚,我也认了,无论如何,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可总也不能是现在这样的。”

纪罗缊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纪罗绮的耳朵里面仔仔细细的过去了。她说她已经认了,看明白了,一辈子就得靠着这个家里活,也想清楚了,自己就应该为家里做些什么,可是无论如何,不该是现在这样。

纪罗绮心中无端的酸楚。过去这么些年,家中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了许多的变化,抛开远的不谈,就比如纪罗缊。曾经以为这无论如何都该是张扬跋涉的大小姐,而许多事情也事实就是这样证明的。可是再怎么张扬跋涉的性子,也不过是在家里头耍小性子,总也翻不出制度的大山去,于是最后所有棱角被磨平,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要不是现在这桩婚姻就是哪桩都是好的,只要两个人可以彼此之间过下去,哪怕没有任何感情也是可以的,哪怕只是给家族再增添一份华彩。从小在家里长大就必须要报答家里,可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现在这段婚姻。

纪罗绮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说什么都显得那样的无力。对方的头低下来,原本就不是多么丰余的人,最近可能又实在是哭的很了,或者是心烦的很了,只觉得又瘦了一圈,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依然能够看见骨头,手腕细的仿佛两只手指就能轻轻的掐住。更不用说,从那旗袍背后看出来的两道蝴蝶骨,振翅欲飞,只是却又被迫关在了衣服这层笼子里。

连带着白净的脖颈上面也能看出那里头的脊椎,像是骨头外头包着一层皮肉,明明还是鲜活的少女,可是此刻却只剩下了一副皮包骨头。

这样子美丽的少女面容原本应该与此刻这样无力无助,又令人心惊的画面无关,可是此刻,少女就被困在这样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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